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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年7月20日星期日

回家

上班時間的街道,人各自各穿插着前進後退,誰也不理睬誰徑自走動。

噪雜而又安靜的街上,突然發出了一聲大叫。

是痛苦的叫聲。

好奇心使大家都別過頭去,好歹也瞄個一眼滿足自己,有些人更甚拿出手機準備拍下不容錯過的一刻。

嚎聲來自一位打扮入時的年青人,他蹲在地上雙手按頭,痛苦地抽泣,像撞到了誰或什麼。但沒有電燈柱也沒有被撞者,大家都以為這小伙子害頭痛了。

年輕人前方的女士正準備錯開道路繞過他之際,她也好像撞上什麼而發出了痛苦的叫聲。

大家的注意力轉移到女士上,行走中的人相繼撞到看不見的東西,一一倒在地上。

街道被前後或左右地,以或蹲或站或跪的人分成了兩邊,中間空無一人,似有一面牆壁在。

後至的路人停下了腳步,在拍下奇觀後回頭走另一條路上班。好奇的人越過開始恢復的傷者,穿過各種痛罵和詛咒,來到了空無一物的分界面前。

他慢慢伸出手,一點一點向前摸去。所有人都屏住了氣,而手卻停下了。沒有,並不是停下,只是從伸變成了按,他的手按到了一個平面。另一隻手一起向前按,向左右伸,他摸到了一面和街道一樣寬,比他還高的,透明的牆。

路人們大膽地拍下更多的照片。不出半天,當地的執法部門以維護市民安全為由,把隱形的牆以欄柵一層層地隔開。但事件在網絡上發酵後,隔天在各國政府施壓下,警方只好批准核准的各國學者科學家們來研究這面牆。

一個月過去了,除了知道牆壁佔有空間外,研究並未有任何進展,牆壁未為科學界帶來任何研究價值。

隨着時間過去,只餘下三數位大國家的研究員在街道一側架起帳篷,象徵性地繼續研究牆壁。街道每天仍然穿插着人群,架起的欄柵和隱形的牆卻慢慢消失在人們的腦中。

這一晚,一位研究員,在凌晨無人的街上,幹着被調來後持續在做的事,如擁抱般按在牆上。若果沒有注意到雙腳立地,稍加想像,就能混淆下竟是前,上竟然是後,即可帶來失平衡暈眩的感覺。

雙手盲目地亂掃,發傻一樣憑空亂摸,於旁人看來是多麼的不成體統。

啪,他的手在平面上掃到一件突起的東西。這不可能,過往的日子已經把牆壁掃瞄過多遍都並未有發現,不可能遺下這一突起物,然而為什麼現在發生了改變?

他手抓住突起物開始撫摸,如壺狀,靠牆一邊較窄然後寬而張開,最後收圓。像把手,如同家門的圓球式把手。他下意識地順時針一扭,心中傳來了咔嚓一聲。然後向前推開,沒什麼奇怪,他只看到街道。疑惑,他大膽地向前走去。

他穿過了牆壁,或者是門,可是卻沒有從另一側出來。

他應該張開了眼睛,眼睛應該看到街道的另一側,他應該在摸到門把後立即匯報,但四周現在只有漆黑。他應該轉了頭可沒有發現門,但他沒有感覺到自己轉了頭,上刻他如在水中一樣浮游在黑色中。

「歡迎回來。」從四方八面傳出這句說話。